那扇門。 那扇憑空出現的門一直在那裡,萬思抬眼就能看見它;它長得如此無害又如此不懷好意,像是森林中兀自出現的樓梯。

少年抱著鯊魚在怪物騷動的深夜開門,手把轉動的角度像是電影裡的左輪手槍。

可能是誰撥弄了命運,所以他沒有聽見卡殼的聲音。 往下,迴轉。

被搬離原處的新穎點唱機伸出一只古舊的機械骨骼手,它發出介於過熱與壞掉之間的鼓噪,播出一首旋於正反之間的爵士樂。 薩克斯風吹奏降調的音階,歌手唱出倒反的詞彙。

最後開始。

萬思手中的鐵叉和別人手中的新品尖鏟剛好能變成西餐刀叉。

少年倒退著踩過躺倒在地上的女職員的臉,在被絆倒的同時站直,攻擊的戳刺讓四散的黑色碎渣從周圍聚攏進劃開的傷處。 它們細長的手腳掙扎著重新動起來。被砍斷的重新接回,被剁碎的宛如發芽,連保全因為插上廚具而變得死氣沉沉的眼珠,都重新變得濕潤起來。

黃色雙目泌出的眼淚潑灑回人類身上,變成無窮無止的汗水。

舔著彼此的大貓吐出毛球,露出鮮血淋漓的傷口,撕裂與爪痕深可見骨。

聚攏在一起的求生與恐懼讓地板震動。

Lagom燃起熊熊烈火。

那是紅色的。 危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