• Summary

（左。）

萬思想起廢棄資料庫裡滿地被恣意破壞，卻仍舊尖銳燦爛的舊時代之物；以及故障電梯裡那隻切口整齊的倒垂的手，向上是無盡黑暗，往下是咫尺死亡。

沒有正確解答的選擇題。 他不喜歡。

（右。）

萬思的隊友們各據一方，只有他在與過往之人拳頭碰拳頭；他將對方僵硬的堅持折斷，從拇指處開始扳折，接著是食指與中指。 脆化的骨頭很容易拗斷，發出的卻是鏽壞的吱嘎聲，而非清脆的啪響。

萬思意外地發現自己對此並無牴觸。

崩裂的纖維讓腐爛的氣味更加瀰漫開來，冰涼的指尖與他相觸；儘管如此絕望，對方也緊握不放的東西被輕易地奪走，藏匿的秘密從一個結社落入另一個結社手中，把裡頭用零與一組成的名單兌換成獎賞、褒揚、和幸福。 萬思在電梯上升的途中並未遮掩口鼻。外力讓屍水從再無作用的毛孔裡滲出，黏稠混濁的乳黃色伴隨發霉的菌絲滴至腳邊。

嘴裡泛起發甜的苦味，新鮮的紅色是濃郁的生命。 他不喜歡。

（左。）

萬思隨著指示踏進最深處的那扇門。 他對帶著香氣的微風感到好奇，對裡頭熙來攘往的笑語感到困惑，也沒辦法感受到親近的悠然自得。

那些他聽聞過的傳說，都在這裡化為迎面的現實；萬思就算拉上兜帽也無法感到自在，無處不在的突兀目光刺著他的背脊。 萬思垂著腦袋，用自己拮据的變種人市民卡兌換了一千點普紐碼，刻意不對上面具上鑲著的玻璃眼睛。

虛假的視線扎在頭頂，像要扒開所有，讓天性釋放一樣赤裸。 他不喜歡。

（右。）

萬思被有著一面之緣的隊友吸引進外表簡素、披著漆黑帳幕的攤販裡。 對方就算變裝過了萬思也認得出來——他們的氣息如此相熟，讓萬思感覺自己像個應該消失的外人，但偶爾投來的關心也讓他感激不已。